第(3/3)页 一盏孤灯,光晕昏黄,如同一颗凝固的琥珀,将帐内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温润的色泽。 贾诩坐在一张矮几之后,身着一袭普通的青色长衫,发髻梳理得不苟。 他不像一个身处十万大军中枢的谋主,反倒像个闲来无事的教书先生。 他的面前,没有堆积如山的军务文书,只有一盘残局,黑白棋子交错,犬牙相制,已至终盘。 帐外,风声渐紧,吹得帐帘的边角不住地翻飞,发出“噗簌”的轻响。 远处,有隐隐的犬吠声传来,随即又归于沉寂。 整个连绵十余里的庞大军营,静得像一座死城,只有巡逻兵士甲叶偶尔碰撞的细碎声响,证明着这里并非空无一人。 贾诩捻起一枚白子,却迟迟没有落下。 他微微侧耳,在倾听着什么。 片刻,他抬起头,目光穿透帐帘的缝隙,望向那片被乌云遮蔽了大半的夜空。 月光从云层的边缘挣扎着透出,更显惨淡。 他那双深邃得如同古井的眸子里,没有丝毫波澜。 “算算时辰,袭营的人,应该也到了。” 他自言自语,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声吞没。 然后,他将手中的白子,轻轻地,放回了棋盒之中。 这盘棋,已经不需要再下了。 胜负已定。 从李景隆白天那场愚蠢而又仓促的攻城战开始,贾诩就已经预料到了今夜。 一个急于洗刷耻辱、证明自己的将领,在正面进攻受挫之后,会做什么? 答案不言而喻。 奇袭。 这是兵法中最常见的伎俩,也是最能体现将领个人勇武和赌徒心态的选择。 只可惜,李景隆的对手,是朱栢,是他贾诩。 “幼稚得可笑。” 贾诩的嘴角,甚至连嘲讽的弧度都欠奉。 对于这种早已洞悉的伎俩,他连生出鄙夷的情绪都觉得多余。 他缓缓起身,走到悬挂着的大营堪舆图前。 图上,密密麻麻的标注着营寨的每一处细节,从箭塔到壕沟,从粮草辎重到士卒营房,无一不备。 …… 兄弟们,求十个礼物加更。 还差四个。 马上加更!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