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顾铭在心中抒发着雄心壮志。 然而,这副神游天外的模样,终究是没能逃过讲台之上那双锐利的眼睛。 刘旬夫子讲课,从不照本宣科,时常会停下来,向学子发问。 他的目光,在堂下缓缓扫过,最终定格。 “顾铭。” 刘旬的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。 学堂内的读书声戛然而止。 数十道目光,齐刷刷地汇聚到顾铭身上,或带着几分好奇,或有几分看好戏的玩味。 顾铭从沉思中回过神,站起身,对着讲台上的刘旬夫子,恭敬地行了一礼。 “学生在。” 他的神态从容,没有半分被抓包的慌乱。 刘旬夫子面色平静,看不出喜怒。 “你来与说说,方才我讲到何处了?” 此言一出,堂内顿时响起一阵极低的窃笑声。 这问题,看似简单,实则刁钻。 夫子讲课,时常引经据典,旁征博引,若是稍有走神,便极难跟上思路,更遑论准确复述。 所有人都等着看这位案首出丑。 然而,顾铭却只是微微一笑,那笑容在晨光下,显得格外温和而自信。 “回夫子。” 他的声音清朗,不疾不徐。 “方才夫子讲至‘善学者,师逸而功倍,又从而庸之’,正解说何为‘庸’。” 他顿了顿,目光清澈,直视着讲台上的刘旬。 “夫子言,此‘庸’字,非平庸之庸,乃功劳之功。意为善于学习之人,能让老师事半功倍,并能将这份功劳归于老师。” “夫子又引《中庸》之‘君子之道,辟如行远必自迩,辟如登高必自卑’为例,阐述为学须循序渐进,不可好高骛远……” 顾铭侃侃而谈,将刘旬方才的讲解,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。 不仅如此,他还将夫子引用的典故,阐述的义理,都梳理得清清楚楚,条理分明。 那份从容不迫,那份对答如流,让学堂内所有等着看笑话的学子,都渐渐收起了脸上的玩味,取而代之的,是难以掩饰的震惊。 这……这当真是方才走神的人? 这记忆力,未免也太恐怖了些! 讲台之上,刘旬夫子的眼中,也闪过一丝清晰的讶异。 他原本只是想敲打一下,却不想,对方反给他上了一课。 刘旬摆了摆手。 “坐下吧,莫要再走神了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