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魏府。 魏忠贤看着对面的魏良卿,声音极轻。 “你明白吗?” 魏良卿一脸茫然。 魏忠贤叹了口气,缓缓起身,负手而立。 “事情,总要有人去做;仗,总要有人去打。 一个魏忠贤做不了所有的事,皇爷需要更多人去辅佐。 但人多了,心思也就多了。 皇爷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。 当群臣求而不得,当功臣怨而不平,皇爷需要有人替皇爷驳回、替皇爷背锅。” 魏忠贤指了指自己,笑容淡淡。 “没人比杂家更合适。 此为制衡。” 魏良卿皱眉,忍不住开口:“可叔父,陛下今日一口气拿下兵部与内阁大臣,如此下去,恐怕叔父您……” 魏忠贤笑了,笑得平静。 “愚人皆言皇爷不懂帝王术,可你细想,他今日动的人是谁?” 魏良卿怔了怔,思索片刻,猛地抬头。 “动的都是叔父您的人!皇爷一是为掌控兵权,二是向群臣示意要整肃阉党!” 魏忠贤轻轻点头,“没错。 但无论先帝还是皇爷,最恨的从来都不是我们。 哪来的阉党?不过是皇权养出来的影子罢了。” 魏良卿的脸色变了,“可若皇爷真要整朝堂,那势必要先动内阁,一旦朝堂稳固,叔父您就……” “痴儿。”魏忠贤叹息,俯身靠近,目光温柔。 “我们是依附皇权而生的人。 那内阁,从来都是皇爷的内阁。” 他伸手,拍了拍魏良卿的头。 “你知道身为奴婢最大的恩宠是什么吗?” 魏良卿摇头。 “是信任。 是皇爷觉得你还有用。 杂家死不要紧,只要你能活下去。” 魏良卿泪水一滴滴落下。 “皇爷已经很仁慈了。 杀许显纯、贬田尔耕、再到崔呈秀、冯铨。每一步,都收着力呢。 皇爷是在一点点摘去你阉党的名号,好让你干干净净地活下来。” 魏忠贤抬眼望天,眼神清明。 “皇爷没说,但杂家懂。 杂家必须死。 无论是之前做的,还是以后平民心、稳朝局,杂家都得死。 可你能活。那是皇爷给杂家的承诺。” 魏良卿泣不成声。 魏忠贤伸手,再次轻轻拍了拍他的头。 “知道为什么皇爷没杀客氏吗? 世人以为那是顾念先帝或是替杂家留的死法。 都错了。 那是皇爷在告诉杂家,就算死,杂家也不会背负大奸大恶的罪名去死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