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人群哗然。 老药痴陈三踉跄一步,老泪纵横:“我早该想到……那‘归元引’服后神智涣散,原是这般阴毒手段!” 白九卿脸色铁青,袖中五指骤然收紧,指节发白。 他未曾料到,这个女子竟能识破药嗣会最隐秘的“心鼎之术”。 那是他们供奉千年的“成药之道”——以活人炼心火,以神魂养药灵。 “荒谬!”他厉声喝断,“妖言惑众!你可知你毁的是多少代药修的信仰?” 云知夏冷笑,指尖一弹,那琉璃皿飞向台边太医院医士:“诸位不妨查验。腐骨霜遇碱起泡,归元引遇碱无变——它不是解药,是渗透剂,加速毒素入髓。你们若还称自己为医者,请睁开眼看看,你们这些年,到底在救谁?” 太医院众人面面相觑,终于有人颤抖着取出碱水滴入“归元引”残渣——水色未动,唯沉渣翻涌,浑浊如泥。 死寂。 有人猛地将药箱推翻在地,怒吼:“我们竟成了帮凶!” 白九卿猛然抬手,身后藤卫齐齐上前一步,杀气腾腾。 可就在此时—— “呜——!” 一声短促笛音划破长空。 云知夏眉梢微动,唇角终于扬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。 高台之下,残烛堂百名弟子不知何时已悄然列阵,闭目静立,掌心贴地。 小药笛立于最前,骨笛抵唇,指尖微颤。 他们并非习武之人,却在这一刻,仿佛与某种无形之力共鸣。 云知夏的“药感”如蛛丝蔓延于地脉之间,竟能通过他们掌心的接触,将感知范围瞬间扩张十倍——她甚至能“听”到济仁堂地窖中,有人正慌乱销毁账册。 “你布的局,我看得见。”她淡淡道,“你怕的,不是我识毒,而是我掀了你的根。” 白九卿瞳孔骤缩。 他忽然意识到,这一场擂台,从她踏入东市那一刻起,就不再是“医术之争”,而是一场诛心之战。 她要的,不是赢。 她要的是——信仰崩塌。 风骤起,卷动高台黑幡。 云知夏收起琉璃皿,指尖一抹幽蓝银针悄然归鞘。 她抬眸望向天际,朝阳正破云而出,金光洒落鼎口,映得那九足药鼎如九条盘踞的恶龙。 她轻声道:“第一关,我赢了。” 白九卿死死盯着她,忽然低笑,笑声癫狂:“好!好一个云掌令!那你可敢接第二关?” 他猛然挥手,两名藤卫拖上一座青铜药炉,炉身刻满血纹,炉口缠绕九道锁链。 “炼药。”他一字一顿,眼中燃起近乎宗教般的狂热,“两个时辰,炼出‘归元丹’雏形——以活人试效。” 话音落,九名药鼎奴被推至台前,白九卿抽出短刃,寒光一闪—— 鲜血,如雨落下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