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夜色如墨,云知夏归府后未入内寝,径直走向药庐深处那间密室。 烛火摇曳,映得她眉眼冷峻如刀刻。 她取出袖中青灰,轻轻撒入特制陶皿——陶壁内层涂有“凝息泥”,可锁药气不散。 再以银匙滴入三滴“冰心莲露”,水珠滚过灰烬,刹那间,青灰如活物般微微震颤,竟浮现出细若游丝的脉动轨迹,一明一暗,规律如心跳。 她瞳孔微缩。 这频率……与地宫深处那口被封印百年的“皇脉药井”完全一致! 指尖轻触陶壁,药感顺指流入,她闭目感应,仿佛有无形丝线自地下千尺蔓延而来,与眼前灰烬共振共鸣。 这不是巧合。 这是信号——某种古老的药脉正在苏醒,而有人正以皇宫为阵眼,悄然转移药流。 她猛地睁眼,提笔泼墨,一张京畿水脉图铺展于案。 再取“药踪图”叠加其上,红线交错,层层推演。 忽然,笔尖一顿。 昭宁宫至皇宫地底的药流主脉,竟已悄然改道! 不再流向旧井,而是绕行西北,穿城而出,最终汇入京郊一处废弃军屯的地基之下。 她眸光骤冷,唇角却扬起一丝讥诮笑意:“他们不要旧鼎……是要借民地养新脉。” 那所谓的“永生之火”,根本不需要深宫禁地。 他们要的是隐蔽、是根基、是无人监管的荒土——而那片军屯,地势稳固,地下暗涌天然药泉,正是绝佳的“新鼎”温床。 可笑的是,朝廷对此地早已弃管十年,任其荒芜。 而如今,暗流却在此汇聚,如同毒蛇盘踞,无声孕育杀机。 云知夏冷笑出声。 既然你们想借民地成邪阵,那她便抢先一步,把这地——变成正道之炉。 翌日清晨,老铁匠被悄然接入王府后园。 他曾是边军铸甲匠,因战伤退役,女儿曾患“蚀骨毒症”,群医束手,唯云知夏以“剖筋清毒术”救其性命。 自那日起,他便立誓为奴为仆,终生报恩。 “你愿捐炉?”云知夏站在药庐前,目光如炬。 老铁匠跪地叩首:“但凭娘子吩咐,铁炉、铁锤、铁骨,皆可献。” “好。”她抬手扶起,“我不要你的命,我要你的炉。你愿捐,我便借你这炉,烧出第一口真正的药鼎——不为帝王延寿,不为权贵续命,只为天下无医之民,立一座能活人的台。” 老铁匠浑身一震,抬头望她,眼中竟有泪光闪动。 当日下午,云知夏亲赴京郊废弃军屯。 荒草漫膝,断垣残壁间依稀可见昔日屯兵操练的痕迹。 她蹲身于一道地缝前,取出“显频液”——由七种稀有矿物与药髓炼成,滴入地底可显药脉走向。 一滴落下。 岩壁骤然泛起淡金纹路,如藤蔓蔓延,又似经络纵横,竟与人体“十二正经”走势惊人相似! “天然药神经络……”她低声呢喃,眼中精光迸射,“此地本就是天地孕育的药鼎基座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