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消息如风,一夜传遍京城。 铁匠来了,木工来了,药铺学徒、乡野郎中,甚至有几个太医院的杂役,偷偷溜出宫门,只为抄一幅图样回去。 老铁匠站在炉前,望着眼前人头攒动,眼眶发红。 他举起铁锤,声音沙哑却震彻全场: “我捐此炉!不为名,不为利——只为有一天,我女儿再病,有人能用对的针,用对的量,把她救回来!” 人群静了一瞬,随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。 “药器不私藏!” “医道不为权贵独占!” 火光映着每一张脸,有老有少,有男有女,他们手中拿着图纸,眼中燃着光。 那光,不是对神明的敬畏,而是对“可知”“可测”“可控”的渴望。 云知夏立于高台,看着这一切,唇角微扬。 但她不怕。 她曾死过一次,死于同门师兄的毒药,死于信任与才华的代价。 这一世,她不再藏锋,不再忍让。 她的战场不在后宅,不在王府,而在整个大胤的医道之上。 她要立规矩——以器为尺,以律为纲,以实证为基。 夜深,药器坊依旧灯火通明。 新一批刻度针即将出炉,云知夏亲自校准最后一组数据。 忽然,小春快步走入,声音低而紧: “师父,孙典史刚走,留下这个。” 她递上一张叠得极小的纸条。 云知夏展开,只见上面墨迹未干,写着四字: “风起礼部。” 她凝视片刻,缓缓将纸条投入烛火。 火焰腾起,映亮她清冷的眸。 风暴将至,她已备好利刃。【第182章 药律碑成】 朝霞未起,宫门已动。 柳元敬跪在丹墀之下,手中捧着黄绫奏本,声音沉如寒铁:“臣奏,靖王妃云知夏,越礼干政,私设匠坊,聚众传技,妄立医规,其行乱制悖伦,其心叵测难明!若不速加惩处,恐医道崩乱,国纲动摇!” 殿内烛火摇曳,帝王沉默不语,指尖轻叩龙案。 那份奏本上,赫然附有数十位太医、礼官联名画押,字字如刀,句句要命——毁阁、焚书、逐徒,三令齐下,欲将药阁连根拔起。 而此时,药阁之内,晨雾未散。 孙典史浑身湿透地翻墙而入,手中紧攥一卷油纸,指节发白。 他直奔讲堂,见到云知夏时,双膝一软,几乎跪倒:“师父……他们……他们要烧了这里!” 他抖着手展开抄录的奏本内容,墨迹尚带宫中松烟香,却字字淬毒:“‘药器坊乃妖匠巢窟’‘讲义悖逆古训’‘弟子皆为乱党’……他们说,您立碑是僭越,传技是蛊惑,连那显频液,都被污为‘邪术惑众’!” 堂中一片死寂。学徒们攥紧药典,脸色发白。 云知夏却未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