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她声音冷彻:“此墨掺‘腐心藤’与‘哑喉粉’,长期诵读或抄写,可致神志迟钝、言语障碍,久则痴癫,形同废人。你们不是在学律,是在中毒。” 台下哗然。 “荒谬!”沈青璃厉喝,脸色骤变,“此书由前朝御印,三百年来代代传承,怎会含毒?你血口喷人!” 云知夏抬眼,目光如针,直刺她心:“正因为是‘御印’,才需要最深的控制。你以为的天道律法,不过是权者驯化医者的锁链。他们不让你们思考,不让你们质疑,甚至……不让你们说话。” 她环视台下百名律司医者,那些曾低头抄律、不敢多言的脸,那些眼神麻木、口不能言的“失语者”,一个个浮现眼前。 “你们之中,有多少人抄满百遍《医律典》后,开始记不清药性?有多少人背诵条文时,突然失声?又有多少人,明明看见病人该开刀救命,却因‘古方无此术’而袖手旁观,眼睁睁看着人死?” 无人应答。 可有人低头,有人颤抖,有人 沈青璃死死盯着她,声音发颤:“你……你凭什么说这些?你懂什么医律?你不过是个弃妃,一个被逐出王府的疯妇!” 云知夏笑了。 那笑极淡,却带着焚尽虚妄的冷意。 “我凭什么?”她指尖轻点心口,“凭我见过太多人,因‘循古方’而死。凭我亲手缝合过开膛破肚的活人,救回一条条被你们称为‘必死’的命。凭我用现代药理,解了你们解不了的毒,治了你们治不了的病。” 她一步步逼近,声音如雷贯耳:“医道,不在纸上,不在火里,不在你们供奉的这根黑柱上——在人命,在人心,在一双敢动刀的手,一颗敢破规的心!” 风骤起。 吹动她衣袂翻飞,也吹动那律心火,幽蓝火焰竟猛地一颤,仿佛被什么无形之力撼动。 就在此时—— 小竹忽然上前一步,颤抖着从怀中捧出一卷泛黄手抄本。 纸页斑驳,边角磨损,字迹密密麻麻,显然是经年累月一笔一划抄就。 云知夏目光微动。 她接过,指尖轻抚纸面,缓缓道:“这是……” 话未说完,她已引动心火,轻轻燎过纸角。 火焰燃起,却无绿焰,唯有金光一闪。 而那纸面之上,竟在火光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斑——如虫噬,如血浸,如诅咒悄然苏醒。 全场死寂。 沈青璃死死盯着那本书,嘴唇微颤,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。 云知夏盯着那黑斑,眸光骤冷。 她终于明白——这不仅仅是一本抄坏的律典。 这是证据。 是无数人被毒蚀心智的开端。 是“律即天道”谎言下,第一道裂开的缝隙。 而她,要亲手,将它撕得粉碎。 小竹颤抖着上前,双手捧出那卷泛黄的手抄本,指尖几乎嵌进纸页边缘。 那不是普通的《医律典》——这是她被律司罚抄的第一百遍,整整三百页,一笔一画,抄了整整三年。 每一页都浸着她的血泪,每一个字都像针扎进指尖,疼到麻木。 云知夏接过那本残卷,指尖轻抚纸面,药感如细流般渗入纤维。 她闭目,心火微动,一缕金焰自掌心升起,轻轻燎过纸角。 火焰燃起,却无绿焰,唯有金光一闪—— 刹那间,整张纸如被唤醒,密密麻麻的黑斑自墨迹深处浮现,如虫噬骨,如血浸皮,层层叠叠,竟组成一张张扭曲的人脸轮廓,仿佛无数冤魂在纸中挣扎哀嚎。 “啊!”台下有人惊叫后退。 云知夏眸光如刀,声音冷得能割裂空气:“看,你的血泪,早被吸进这‘律’字里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