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在官差不停催行下,三人迅速远离十里亭,来至一处无人的树林。官差取下水囊,正欲略作停歇。十几名青壮突然蹿出,将三人团团围起。 为首的陆雕打量着季怜月,啧啧叹道:“不愧是差点当上武林盟主的人,居然能从那么多人手中安然无恙地逃出来。不过我妹妹的事,可不能就这样算了!” “你待如何?” 陆雕毫无征出兆地出手,同时大喝一声,“这一拳我为青青而打!” 季怜月武功被废,全无躲闪之力,被他一拳打倒。从地上爬起,他缓缓抺去嘴角边的血渍,向人群中望去,“青青呢,她在何处?” “你还有脸提她?”陆雕恨恨出拳,再次将他击倒,“我陆家如此助你,你竟然去做叛匪!差点害我陆家人财两空!” “我要见青青。”季怜月重新从地上站起,坚持地说道。 “就你这样的废人,她才不愿意见你。”陆雕哂然一笑,挥手让家丁取来一盆干枯的植物,“她让我将这破东西还你。” 季怜月盯着盆植看了许久。这盆绿植赠人于初冬,顽强地活过冰天雪冻之季,却在此花草繁盛之时,因多日无人打理而萎靡枯落。 “我明白了。”他垂下眼睑,伸手接过,“我愿意退婚。” 本以为小心呵护,宽容耐让,总会日久生情。想不到最先退出者,却是二人之中看似最为情烈的那人。 “事到如今,你不愿意又能怎样?”陆雕目中嘲讽与得意同现,“我父救驾有功,更得当今圣上赏识。我陆家正如日中天,岂是你这只永远翻不了身的癞蛤蟆高攀得起的。” “花无常盛,人无常势,陆公子又何必咄咄逼人。” “咄咄逼人?我这叫作乘胜追击!”陆雕第三次出拳将他击倒,对他一顿拳打脚踢。 “住手!”异口同声的话语声中,乔知叶、徐绍风与莫小雨先后赶到。 望着几人,陆雕不觉目光闪动。作为江湖中人,乔知叶与徐绍风都曾为东宫平叛出力,虽二人不愿为朝堂所用,但论功劳均远高于陆正宇。也正是因为他们的放弃,皇帝才把陆正宇当成武林典范,嘉奖格外丰厚。 “我警告你,不要再对我妹妹有半点痴心妄想!”陆雕虽然性格顽劣,却尚有自知自明,心知绝非是那几人的对手。放出一句狠话后,他带领家丁趾高气昂地离开。 “二师兄。”莫小雨紧赶两步,将师兄从地上扶起,欲查看他的伤势。 “我无事。”季怜月推开她,踉跄起身。他抱起被打碎在地的绿植,快步奔入林中。 “二师兄!”莫小雨与徐绍风正要追去,却被乔知叶挡住。 但听他一脸深沉地说道:“不要追了,二师兄定然不愿让人见到他此时的狼狈模样。” 徐绍风一下子气馁,莫小雨不禁黯然神伤。对三人而言,季怜月如同兄长一般。他向来稳重自持,风度翩翩,何曾这般狼狈过。 三人于林边并肩而立,一时相对无言。 林中,季怜月寻到一处阳光充足的僻静之地,将怀中绿植细心种下。 凝视着绿植,仿佛看到了那个当面向他认错,告诉他只喜欢他一人,并要求他也只准喜欢她一人的女孩。 原来那般烈如火炽的喜欢,却如烟花般短暂,绽放于严冬,却烬灭于夏初。如同这株绿植,即使被他种于此地,怕是也挨不过下一个的严冬吧。 是啊,谁会喜欢一个武功尽废、没有未来的囚徒呢。 僵坐了些许时候,他释然一笑。 拍去泥土,整理好衣发,他最后看了绿植一眼: 谢谢你,曾经那么热情地喜欢过我, 对不起,无法给你理想中的未来。 …… 林边,乔知叶三人见他慢慢走回,连忙迎上前去。 “你们都来了。”季怜月目光和煦地依次逡巡过三人,问道,“大师姐呢,她的伤全好了吗?” “大师姐的伤全好。不过,”徐绍风目光中不禁流露出踌躇,“她说就不来跟你道别了。” “这样也好。”季怜月唇边溢出一丝怅然若失的浅笑。 徐绍风想了想,又道:“听大师姐的口气,我觉得她在生你的气。师兄到底是怎么得罪师姐了?” “不是这样的,二师兄。你别听他瞎说!”莫小雨气得狠狠捅了他一下,“你知道大师姐的脾气,她素来不喜欢与人道别。再说师傅为本门起名为无别门,就是无须道别的意思。” “我知道的。”季怜月垂下眼眸,掩去芩寂。他没有遵守承诺守护好称心,还曾多次欺骗她、利用她,并几乎要了刘捕头的性命。种种旧事,无论哪一件,依她火暴的脾气,都是无法原谅他的。她会生他的气,定是有所察觉。做下诸多不可饶恕之事,他自当承担一切应有的后果。 “来来来,大家都来帮我看看新进的货物。” 眼见气氛不对,乔知叶大声吆喝,取下肩后的大包袱,摊在地上。 众人探头看去。 莫小雨不觉奇道:“你这是要卖往何处的货物?” 只见那一堆货物杂七杂八,衣服只有夏用男衫倒也罢了,为何还有锅碗瓢碟这些寻常的日用之物? “这你就不知道了吧?”乔叶知得意洋洋,“银霞已经答允我,要同我一起将各国的货物卖遍天涯海角。” “恭喜师兄,得偿所愿。”莫小雨笑着向他道喜。 “同喜同喜,小师妹也定会得偿所愿。”乔知叶似有深意地朝她眨了眨眼睛。 不知想到了什么,莫小雨的面颊上蓦地升起一团红晕。 “真是想不到啊。”徐绍风却抱臂站在一旁,冷冷说道,“你一个骗子,不知用了何种花言巧语,竟能把那般貌美如花的族长骗到手。” “我才没有花言巧语!”乔知叶一下子翻脸,“小花姑娘如此可爱,会看上你这个冰条/子,才奇怪得很吧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