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燕王妃,朱棣已降,你今天所说的话,我当做没有听到过。 否则,你如何对得起,你两个儿子! 去沐浴更衣吧。 朱栢摆了摆手。 朱栢让燕王妃去见燕王。 吴氏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,耳边嗡嗡作响。 朱栢难道要答应她? 难道他答应了。 难道他真的答应了。 他就这么轻易地,当着她的面,接受了另一个女人。 她的眼泪,在一瞬间流干了。 心中那股炽热的愤怒,也迅速冷却,变成了刺骨的寒冰。 此时,徐妙云松开了抓住朱栢衣袖的手,后退了一步,又后退了一步。 徐妙云叩首:“罪妇……谢陛下隆恩。” 说完,她便在内侍的引领下,站起身,头也不回地朝着内院深处走去。 她的背影,在夕阳的余光下,被拉得很长,显得孤寂而又决绝。 庭院中,只剩下朱栢和吴氏两个人。 “你……”朱栢似乎想解释什么,他伸出手,想去拉吴氏。吴氏却像是被蝎子蛰了一下,猛地躲开了。 她看着他,脸上没有了愤怒,没有了悲伤,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冷漠。 “恭喜陛下。”她轻轻地说,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。 “得此良驹,一统天下,指日可待。” 说完,她对他福了一福,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的皇后礼仪,然后转身,一步一步,走回了自己的院落。 她的背影,同样孤寂,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破碎感。 她没有回到自己的寝殿,而是走向了相反的方向。 那条路,通往皇宫最阴冷,最偏僻的角落——冷宫。 朱栢立刻意识到,五年未生下一儿半女儿吴氏,心中十分自责。 朱栢立刻追上吴氏:“你误会了,我怎么可能会抛弃你?咱们相濡与沫五载,皇后之位,必然是你的,你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妻。” 吴氏转头:“那你多纳一些妃子,务必子嗣绵延。你心里没有燕王妃吗?” 胡说什么,谁没有年少时候的仰慕。 …… 金陵,皇城深处。 曾经的东宫,如今已是禁地。 朱漆的宫门被贴上了层层封条,门前落叶堆积,无人清扫,一股腐朽的气息弥漫在空气里。 而在东宫旁一间不起眼的小院内,幽禁着曾经的大明皇太孙,朱允炆。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囚衣,蜷缩在冰冷的角落。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,一张破旧的桌子,连窗户都被木条钉死,只留下一道窄窄的缝隙,透进一丝微弱的光。 这光,对他而言,不是希望,而是羞辱。 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,外面天光大亮,乾坤已改,而他,则是一个被遗忘在阴沟里的囚徒。 “嗬……嗬嗬……” 朱允炆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他的头发散乱,面容枯槁,曾经那张被儒臣们称赞为“仁厚”的脸上,此刻布满了扭曲的怨毒。 他的指甲在粗糙的墙壁上疯狂抓挠,划出一道道血痕。 “朱栢……朱栢!!” 他嘶声念着这个名字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血和恨。 凭什么? 凭什么那个该死的戏子,那个只配在封地里炼丹求仙的废物,能坐上那张龙椅! 那本该是他的! 是他父亲的! 是他朱允炆的! 他想起了兵临城下时,朱栢站在城楼下的样子。 那张脸,他曾经无比鄙夷,觉得那只是个会唱几句曲儿的伶人。 可那一日,那张脸上的每一个表情,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他的心上。 朱栢的狂傲,朱栢的蔑视,以及最后,那只将他踩在脚下的靴子。 奇耻大辱! “啊——!” 朱允炆猛地用头撞向墙壁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 疼痛让他暂时清醒了一些,眼中疯狂的血色也稍稍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阴冷的算计。 他不能死。 就这么死了,太便宜朱栢了。 他要活着,他要看着朱栢众叛亲离,看着他从那高高的龙椅上,比自己摔得更惨! 他摸了摸怀中,那里藏着一块小小的,雕刻着麒麟的玉佩。 这是他父亲朱标的遗物。 是他最后的,也是唯一的筹码。 “来人。”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。 门外,一个身材瘦高的侍卫闻声,推开一条门缝,探进头来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