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“不过,能不能等我先处理一下我这位朋友?” 他指了指背后已经彻底昏死过去的叶孤城。 “他中的毒很霸道,再不救治,恐怕撑不到九月十五了。” 铁手看了一眼叶孤城那张已经开始发黑的脸,点了点头。 “可以。” “来人,去请御医!” 他对着手下吩咐道。 很快,一名早就等在客栈外面的御医,提着药箱,匆匆地跑了进来。 那御医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指示,来到叶孤城身边,二话不说,就从药箱里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,塞进了他的嘴里。 然后,又取出几根银针,飞快地刺入了他身上的几个大穴。 做完这一切,他才站起身,对着铁手躬身道:“铁捕头,幸不辱命。叶城主身上的剧毒,暂时已经被压制住了。只要每日按时服药,撑到九月十五,绝无问题。” “好。”铁手满意地点了点头。 然后,他一挥手。 “把所有乱党,连同这两个人,全部带走!” “是!” 几名捕快上前,用铁链将陆小凤和叶孤城锁了起来。 陆小凤没有反抗。 他知道,在绝对的力量面前,任何反抗,都是徒劳的。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走一步,看一步。 他很好奇,那个年轻的皇帝,把他“请”进宫去,到底想干什么。 难道,真的只是为了杀人灭口? 他总觉得,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 …… 皇宫,武英殿。 朱栢听着贾诩的汇报,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 “铁手干得不错。” 他拿起沙盘上那枚代表着锦衣卫的白色小旗,和那枚代表着东厂的黑色小旗,随手扔到了一边。 然后,他又拿起一枚刻着“六扇门”三字的崭新旗子,插在了原本属于锦衣卫的位置上。 “从今天起,锦衣卫的职权,就暂时由六扇门接管吧。” “告诉铁手,让他把京城里那些趁机作乱的江湖人,都给朕抓起来。但凡有反抗者,格杀勿论。” “朕要让金陵城,在九月十五之前,变成一座最干净的城市。” “臣,遵旨。”贾诩躬身应道。 他的心里,对皇帝的手段,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。 这一招“驱虎吞狼”,再来一招“卸磨杀驴”,最后再来一招“移花接木”。 环环相扣,滴水不漏。 仅仅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,就兵不血刃地,将锦衣卫和东厂这两大心腹之患,全部铲除。 并且,还顺手扶植起了六扇门这个新的,也更加听话的鹰犬。 这种帝王心术,简直是神鬼莫测! “陆小凤呢?”朱栢又问道。 “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‘请’进宫了。现在正在偏殿候着。”贾诩回答道。 “嗯。”朱栢点了点头,“让他再多等一会儿。朕要先去看看,朕的那位好父皇。” “有些好戏,朕想请他老人家,一起欣赏欣赏。” 朱栢的嘴角,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。 他转身,朝着西苑的方向走去。 贾诩看着皇帝的背影,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寒意。 他知道,皇帝这是要去收网了。 收那张从一开始,就布下的,最大的一张网。 西苑,寝宫内。 朱元璋躺在床上,双眼无神地望着床顶。 他已经好几天,没有合眼了。 他一直在等。 等毛骧的消息。 等朱宸濠的消息。 等朱棣的消息。 但他什么都没有等到。 等来的,只有那个老太监,一次又一次端来的,苦涩的汤药。 他感觉,自己就像一个被世界遗忘的人,被困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,慢慢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。 他心里那最后一点不甘和希望,也随着时间的流逝,一点一点地被消磨殆尽。 就在他心如死灰的时候。 寝宫的大门,被推开了。 一个他最不想见到,却又日思夜想的身影,出现在了门口。 是朱栢。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龙袍,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,一步一步地,朝着他的龙床,走了过来。 “父皇。” 朱栢走到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声音很轻。 “儿臣,来看您了。” “儿臣还给您带来了一份大礼。” “一份,能让您最后这点念想,也彻底断绝的大礼。” 西苑。 曾经象征着太上皇尊荣的寝宫,如今却像是一座华丽的坟墓。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药味和腐朽的气息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 朱栢穿着那身代表着至高无上权力的黑色龙袍,一步步走在寂静的宫道上,身后只跟着一个捧着木匣的老太监。 他的脚步很稳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某种特定的节奏上,不疾不徐。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,一种将一切都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。 武英殿的沙盘上,代表着锦衣卫和东厂的棋子已经被他随手扔到了一边,取而代 શુભ的是崭新的六扇门。 曹少钦,曹正淳,沈炼……这些曾经在他面前摇尾乞怜,以为自己是屠夫的狗,最终都变成了砧板上的肉。 而陆小凤,那只自以为聪明的猴子,现在也被“请”进了宫,成了笼中的困兽。 整个金陵城,就像一个巨大的棋盘,所有的棋子,都在按照他的意愿,一步步走向既定的结局。 现在,就剩下最后一步了。 也是最重要的一步。 他要来见见自己的好父皇,这位大明朝的开国君主,曾经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洪武大帝。 他要亲手,将这位老人心中最后的一点念想,彻底碾碎。 寝宫的大门被缓缓推开,发出“吱呀”一声刺耳的摩擦声。 躺在龙床上的朱元璋,那双曾经如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,此刻已经变得浑浊不堪。他艰难地转过头,看到了那个走进来的身影。 是朱栢。 他的逆子。 朱元璋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声响,他想坐起来,想怒骂,但他全身都使不出力气。那日复一日的汤药,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。 他只能像一条濒死的野狗,无力地躺在那里,看着自己的仇人,一步步向自己走来。 “父皇。” 朱栢走到了床边,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曾经让他感到畏惧的男人,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,声音很轻,却像针一样扎在朱元璋的心上。 “儿臣,来看您了。” 朱元璋的嘴唇哆嗦着,他死死地瞪着朱栢,眼中充满了血丝和无尽的怨毒。 “逆……逆子……” “父皇何出此言?”朱栢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,“儿臣登基以来,勤于政务,肃清朝纲,让这大明江山日益稳固。父皇您老人家在西苑颐养天年,享受天伦之乐,不好吗?” “你……你这个畜生!”朱元璋用尽全身的力气,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。 “看来父皇的精神还不错,还能骂人。”朱栢脸上的笑容不变,“既然如此,那想必父皇也一定还在挂念着外面的事情吧?” 第(1/3)页